跳转至

new-world

囚徒手记

不后悔,从来不后悔。当然,接下来的二十年我就不知道我会不会撕掉这一页。

看向窗外,我想起来小时候看到的是暗红的砖头、深灰的的瓦片,还有天空,而现在,只有天空。

早上醒来时,我习惯性地去伸手拿手机,可碰到的是冷冰冰的铁床边,然后我就不愿醒来,真的。我意识到余下的二十年中我会养成健康的作息习惯,与人和平共处,是否该睁眼与闭眼,以及看书及写作。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得到那么安静的环境。

既然生于大地,亦安于大地,何须随波逐流寻那半世的不得闲。

时间也很快,像我之前虚度的年华一样;我该安静,像这时光一样。

极限与现实

至今所有问题,他认为算是问题的问题,都是来自他自己。 每当要有突破,都被他自己劝回去:我还不够格。 够不够格只是于自己来看,从来没有资历问题,只是上与不上的问题。上了,你就有,不上,你就没有。 于是,他就一步步,push the limit。

愤怒的凯奇

他感到巨大的羞辱,因为一些话,来自一个他爱的人。 似乎在折磨,平凡磨不平的棱角。

他们都不见了

我是一个只会流浪的瞎子 游荡在拥挤着灵魂的房间里 这里很吵闹,但于我来说并不讨厌

哇哇的孩子贴上母亲的乳房后便不再吵闹 伤心的女儿埋头伏在父亲胸前泣诉不会归来的人 犹豫的铁匠靠着窗户,喃喃低语着什么

我忽然觉的不知所措 尽管我是瞎子 我还是能感受到别人的眼神

我昂起头 离开了座位 忽然想去找寻一份安静

因为路上没有什么障碍 我可以放心的迈出脚步 直到我听见后面仓促的呼吸

是什么呢 是蒙着面的哥布林强盗 还是越狱的杀人犯?

我从走变成了小跑 从小跑变成了狂奔 我宁可不回头

我脚下一空失去重心 想去用手支地 可怎也够不着

就这样我就来到了这里 我觉的快乐就是这样 而恰巧这里的一切都有我需要的意义存在

那一天这里来了另外一个人 他说他也是个瞎子 我从来不曾看见的人啊

你身上链锁当当 我不相信你是个罪人 我也和你一样沉浸在自由中

我觉得 我认为 他们也说

你说其实再往前走就可以找寻久违的光明 可我只是听说光明很温暖 恰如我现在所拥有的自由

我待的久了 便渴望走向下一个地方 我不该停下的脚步

天寒 略显诡异的空气没有安宁废旧城市的居民 倒下的灯塔下满是触礁者的残骸

我不清楚这是怎么一种状态 可是我知道有些决定会影响到北极熊孩子的寿命 我想这便是这个世界本该有的状态

你的脚步声临近 像预言中一样 我从此跟随

人间的战争曾经让无辜的人失去他们珍惜的 但这些都不可避免 所以我说你有天赐的怜悯

我仿佛丢失了不该丢失的指环 你赠予我玫瑰的下午 我不知道要怎么做

你俯首 收下你谦卑的诚意 我屁颠屁颠的很乐意

这个时候应该停下来 因为天气很好 我有时会太过忙碌而没有静心享受这世界给我准备的礼物

如果我记得 我是可以进入你的世界 一个围绕我转动的星球上 只有春秋

可是 我也喜欢夏冬风景 虽然我看不见 但我能体验到这两个界线明显

阴雨天气 略有泥泞的路上 或者些许惆怅 不曾迷路的瞎子

无主之地

已经是一片沙子吞噬的废墟中,走过一列驼队,他们看起来像几个世纪之前的人。

在战争之前,这片地方是个纪念馆,纪念第六次世界大战中死去的人类。如今E3星系的人已经在地下安家,地球自转和公转周期都被调成了与他们家乡一致,也就是说,在太阳落山之前,驼队还有大概三百六十个小时的旧制时间赶到传教士居所而没有E3人来阻碍,当然,机器人不算。

地球的再次毁灭淘汰了地表以及地下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类,剩下的一批大多数是一千年前志愿基因改造的后裔。可是,人类仍然好战。残余的人类各自结盟,形成红派和黑派两大阵营,其中红派利用E3人的科技,在第十二次世界大战中完胜了黑派。但是E3做事总是留一手,他们在所有的设施中都嵌入沉睡的机械生命体,在大战结束后的一个星期时间内逐渐苏醒,并控制了地球。红派不得不移居至其他星球,分散在各个星系,留守下来的人类躲避着E3人的视线生存。

大约一个星期后,驼队到达了传教士居所,他们在太阳风暴那天逃过雷达进入撒哈拉,来到昔日古文明碎片最大发掘地。E3人对所谓的古文明并不感兴趣,他们否认经验的重要性,认为真理本就在那。

油画:猫

高原,湖边,木屋。 伦敦事件已经过去十年整了,人们对它的记忆却犹如911一样深刻。他也花了将近十年去建造一个系统,一个建立在自然秩序之外的系统。所有从博物馆“凭空消失”的作品他都烧了,只在床前留下一幅十七世纪未名画家的油画:一只可爱的暹罗猫,从木盒子里小心翼翼的探出头,烛光落在它厚厚的前脚掌上。

事件后一个月,他有些心神不宁,花光了所有积蓄从全球各地的实验室偷购材料,从已成为科技先驱的google那取得了所有数据库访问权,甚至高价从“火星人海森”那购买N-12-82星球的文明碎片。工程准备完妥后,他就开始了梭罗一样的生活,每天早上陪牧民放牧,有时也会在湖边钓鱼,当然,没鱼钩;下午从牧民那吃完饭回来后,在二楼休息四个小时,便乘电梯到地下五层工作。

在地下一楼与地下二楼共一千二百平的空间里,整齐的排满了他喜爱的书籍,其中大部分都是用来每半年和别人交换。他打算系统启动之前将这些书都交给牧民,因为他不想冒险让这个世界永远忘却他。地下三楼和四楼的更大空间里,是满满的“Part of the World”,他称之为如此。地下六楼则承载着这栋建筑的动力源,从反应堆搭建到235提炼都是他在伦敦事件之前亲手完成。

他喜欢制作一些挂件,脖子上就带着一只饿死的雪豹的牙齿,上面刻了用“明天的记忆”书写的一个人名,他在小学时就发明了这套符号。那时候,他就喜欢“奇奇怪怪”的世界,以至于在日记里创造了一套完整的“异星人统治的史前时代”世界观,可是星际十字军压缩并吸收了他的村庄后,他便不愿去想这些了。

二十年来与十字军的战争从未停息,银河系方面因为科技落后于十字军五百年水平,所以已经有些沮丧而甘为人奴,至少已经有部分国家开始放弃抵抗哪怕是小撮十字军士兵的进攻了。十五年前在参与当地联盟军的一次反抗中,他又目睹了十字军的残忍————他是唯一生还者,代价是缺氧导致的左臂间歇性麻木。其后他领导了“伊恩”联盟军五年,在与十字军战斗的同时,偶尔也会参与一些所谓的“独立战争”。然后便消失了五年,直到十年前的伦敦事件。

他又在日记里写,不要忘记自己,因为还未远去,明天,我要再看一眼太阳。

追逐梦想的医生

早晨醒来,口干舌燥,电话留言里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哭诉,那是医生。作为挚友,他们在大学分开后几十年很少联系,偶尔在网上扯扯淡,很多好朋友都是如此。 医生说小玲快不行了,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他们爱的深沉。他这次请了几个好朋友到家里,因为小玲说要在走之前和大家再说说心里话。 翌日中午,赶到医生家,门口已经停了一辆福特小卡和宾利,应该是李然和老顾。进去过后,发现医生在洗菜,小玲和女儿还有他的两个叔叔在电视机前聊天 ,看到他进来,小玲说赶紧过来,说到毕业后参军的故事了。 二十年前的故事,即使不想说,可面对一个即将离去的人,能有什么开不了口么。 吃完饭后,他们驱车前往老顾在乡下的农庄,小玲告诉医生她走后一定要再找个女人好好去爱,要不这么好的男人浪费了,谈笑之余,也觉得有理。李然毕业后便带着家里的遗产去了英国,在那边结了两次婚,现在这个也几近边缘;老顾初中毕业后便跟人去GA-9-O星球殖民,多年滚打后,如今也算小有名气,但是对爱情什么的从不感冒;而他在各星系间穿梭了半生,影影绰绰爱上过几个女人,可结果总是以分手告终;唯有医生,毕业后便与小玲结了婚,在研究所干了几年后就出来在当地开了家私人诊所,并打算就这样过完一生。 晚饭后,小玲带着女儿回房间。医生说他做了一些实验,从十年前小玲被确诊便开始。医生领他们三个来到地下室,指着其中一个暗红色培养皿说,这就是十年的心血,小玲也同意了,下个星期就可以开始。医生是个保守的人,也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小玲相信他。 半年后,他从GA-1-I回来,去了趟医生家,敲了半天没人回应,从后门的窗户望进去,他瞬间脑袋空了。 他一脸惘然坐回车里,按动指纹开关,驱车向西。

新世界 序章 流白

散开的云烟,看不透倩人影 缘分至今,可有人来序兰亭 胡琴送曲隔江千万里,锦帛写乱了马蹄